少年時代,黃智賢是因為居住和經濟問題,入了「警」途。他童年很窮,父母做小販,有九個子女,他小學時就要到家禽工場幫手,連參加課外活動也沒有機會。十五歲,他決定改變命運,投考警察少年訓練學校,在粉嶺寄宿就可以離開家裏,擁有自己的空間。會考後他入了警隊,由「藍帽子」機動部隊做起,但執勤工作很悶,他的夢想是做表演行業,當差兩年多,投考無綫青少年大使獲取錄,先做青少年節目,再入《閃電傳真機》。
「重新學起,做兒童節目要好像大哥哥那樣親切,我做警察好cool,以前我在街上截查途人:『攞身份證出來!』把聲可以嚇親人,做兒童節目跟小朋友說:『你哋去邊度?』他們窒一窒,原來我嚇親人。譚玉瑛說:『我都唔明點解監製搵你,個樣cool到死,咁惡,嚇走晒小朋友。』做了兒童節目五年,到離開去拍劇時,她又說:『你去得邊?你去拍劇?除了兒童節目,你識做什麼?』每個階段,滿足感都來自克服困難,勝任了,就很想去另一個位置,去接受另一些挑戰。」
手上的牌不止一隻
他拍第一部劇《武尊少林》,對他來說很陌生。「要出埠,要穿古裝,要拍打戲,這些我全部未做過,要盡快適應和學習,又不是訓練班剛畢業出來,別人當你全新,我很想盡快給人看到表現,要多看別人去演,有張兆輝、黎姿、溫兆倫,沒有自己戲的場口都去看。」
後來他拍過《O記實錄》、《刑事偵緝檔案》、《射鵰》、《神鵰》,才到其中一部代表作《真情》,有些觀眾以為他是新人,其實他已入行七年。「電視行業就是這樣,做了七年,別人還當你是新人,電視就是要浸的行業。」
《真情》一拍一千二百多集,他演乖仔阿海,才算走入觀眾腦海。「處境劇的好處是即拍即出街,編劇看到觀眾反應,可以加戲分,我好像賺到即時兌現的益處,因為《真情》阿海,令全球華人認識黃智賢,這是我其中一個身份。」
《真情》拍了三年,他獲頒十年金牌,原來一眨眼,時間就這樣飛逝。「十年,原來我不是做了很多角色。」阿海角色成了局限,之後他要加倍努力多演不同類型角色,「告訴別人,我手上的牌不止一隻,去贏取信任。」因此,他曾離開無綫,拍過大陸劇,又在亞視播、韋家輝監製的《世紀之戰》演過較複雜的角色,○四年結婚。「婚後想落地生根,多些留在香港,太太不想我時常飛了去,就簽回無綫。」
警察味
當年跟黃智賢在警隊同期的朋友,有些已升至總督察、警司、幫辦、「雞仔餅」(警署警長),他沒有想像自己如果留在警隊,現在會做什麼職位。「演戲是我的志願,能夠實現自己志願,也是一種幸福。」
黃智賢以前常演警察戲,那是他未常演律師之前的事。「《仁心解碼》、《雷霆掃毒》、《雜警奇兵》,還有未播的《鐵探》,而《潛行狙擊》裏撈偏門的辣薑,則是做臥底的警察,有些導演說我有『差』味,穿起制服有警察的味道。」
這警察味是他履歷的一部分,現在他跟陳松伶在《福爾摩師奶》合作,當年常唱兒歌的松松姐姐,還有《閃電傳真機》的Ben哥哥,走在一起又勾起很多人的兒時回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