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最好的市場傳訊和營銷,需要貼近客戶生活和消費模式,在社交網絡出現後似乎反其道而行,愈是糜爛的生活愈是「吸like」。只是一場疫情,大概重擊了這場Influencer Economy的泡沫,讓這場奢華夢瀕臨崩潰。如此嚴峻的情況,自然並非「離地」的好時機,一不小心可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,品牌如是,“KOL”亦如是。
月前,美國時裝“KOL” Arielle Charnas在社交媒體公開宣布確診新冠肺炎,換來的並非關心和支持,而是一片謾罵和批評。事出有因,因在她數度漠視社交距離的建議,並直播自己扶老㩦幼搬家,更與老公在直播期間笑言「hot people才會有肺炎」。如斯舉動,不僅沒有絲毫衛生常識,更重要是連“KOL”最重要的公關觸覺亦欠奉。一個禮拜之內,她的追蹤人數更減少近三千人。與社會完全脫節的自然不只Arielle Charnas一個,甚至有美容博客在社交媒體上說,自己將會在日內接受整容手術,完全違反美國政府限制外出的臨時令,當然也被網民罵得狗血淋頭。媒體上更瘋傳“Covidiot”一詞,諷刺這些沒有常識、危害公共衛生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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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即使是乖乖遵守社交距離的明星和網紅,同樣遭受無妄之災。不少明星如Gal Gadot、Ryan Reynolds、J Lo等都在社交媒體上呼籲留守家中,如非必要避免外出。本來是好事一樁,卻又因為一時失言被網民群起攻之。著名主持Ellen DeGeneres埋怨,自我隔離猶如「關在監牢」;唯獨她為於加州的豪宅佔地逾八千多呎,窗外一個背山面海的私人泳池,自然惹得網民強烈反彈。Twitter上甚至出現“#Guillotine2020”的hashtag,眾多過盡奢華生活的明星網紅均在其中,仇富心態席捲網絡。媒體都不禁問一句:這是網紅與明星文化的末日嗎?
事實上,過去十數年間,所謂「自媒體」的出現與爆紅,全因一種「非專業的貼地」——若身邊一個籍籍無名的女孩能夠過著奢華生活,或許按著電話的我也能有此機會?那種渴望誘惑著普通人追蹤他們的動態,同時推動時裝產業的發展。Followers的數字像一個愈吹愈大的泡沫,品牌視之為潛在客戶,因而投放極多資源在網紅身上;但數字如水,能載舟亦能覆舟,一次的行差踏錯足以毀掉數年建立的形象。尤其亂世,即使專攻時尚和生活品味相關的網紅也不能過分「平行時空」。《Vanity Fair》編輯Kenzie Bryant評論:「品牌希望網紅們都能保持謹慎,不要無知地『抽水』,尤其在全球陷入痛苦的時刻。」
在商業理論中,“effective communication”的概念對市場營銷而言非常重要,意指品牌能將產品或服務背後的價值告知客戶,讓他們能夠切實體會;而有效的傳訊,還是在「同理心」三個字。月前曾談論時裝雜誌應與亂世接軌,其實網紅和“KOL”亦同樣。《Business Insider》分析,近月網絡營銷的“keyword”是「正能量」與「慈善」,把帖文套進「抗疫」的語境大概能把社交媒體的反應翻倍。並非一定要像財力雄厚的Kylie Jenner般把旗下美妝工廠改成生產酒精搓手液,也非希望網紅們把「抗疫」當作潮流,只是在商業宣傳以外,多一點釋放對世界的善意,想來也是一件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