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NNER READING CLUB | Susan Sontag《論攝影》：定義道德、美學的權力

《論攝影》Susan Sontag

「相機是槍枝的昇華；拍攝某人是軟性謀殺。」這是著名女性學者Susan Sontag在《論攝影》（On Photography）中，最著名的引用句。批評的是攝影的選材，形成了攝影師呈現的主觀故事，觀者只知道鏡頭內的事物，鏡頭外的卻被蒙在鼓裏。紀實攝影猶如此，時裝攝影更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《整容天后》劇照

時尚雜誌塑造的“Cool Mom”形象

很記得蜷川實花執導的《整容天后》（Helter Skelter）中，模特兒莉莉子獨自面對記者鏡頭，響不停快門聲猶如槍聲，狙擊無處可逃的她。大概是攝影師出身的導演身同感受，有意無意將Susan Sontag口中所說的「軟性謀殺」融入鏡頭之中。而現實生活中的時裝世界，鏡頭同樣是殘酷而專制，攝影師和造型師對何謂美、何謂醜擁有絕對的定義權；在某種情況下，映像甚至能界定道德觀念——“best mom”、“good wife”、“independent woman”等好女人形象，並非罕見。

以「多元」作為營銷手段，是今年時裝界的拿手好戲。

更複雜的概念是，形象化的道德教條常常是推銷產品的說詞。Susan Sontag便曾經在著作中如此形容資本主義：「這種文化需要大量的影視娛樂，從而去刺激購物，並將階級、種族、性別的創傷裹以美學的包裝。」而時尚本身，就是以視覺、映像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產物，儘管近年時裝界吹起擁抱多元的理念，「潮流」卻依然是由上而下地宣揚，借攝影師、造型師、設計師等創造的映像，奠定某種「這就是美」的基石。

著名攝影師Annie Leibovitz為Susan Sontag拍攝的肖像

「揭露」與「美化」，是Susan Sontag在《論攝影》中有關映像文化討論的焦點，放諸時裝界的各個帶領潮流的「前瞻者」，絕對是其中一本讓我們引以為鑑的評論作品。